【胜出】真心话
BY 龙浮岚AOI
短篇完结。
胜出ONLY。
只是想让他们彼此都说说真心话。
但感觉没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有点颓废。
推荐BGM-RADWIMPS 有心论
以上，谢谢你的观看。
◇ ◇ ◇
我知世界报你以痛。
你又缘何向我而歌。
◇ ◇ ◇
爆豪胜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和区区废久并肩而坐，没有争吵，也没有动武——事实上他们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刻钟了。
……没有人先开口。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没觉得这样有多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绿发少年压低的笑声。
“噗——咳、咳……哈哈……”
“……给老子闭嘴，废久。”
他没有转头，微眯着眼睛，仿若一只浅眠的豹，慵懒而又危险——就像背后所倚靠的断壁残桓并没有显得摇摇欲坠，而他说话时的背景音也不是嘈杂的枪响和激昂的喊叫一样。
“才不闭——你都已经威胁我十几年了，还觉得这种威胁有用吗？”
绿谷出久笑着笑着开始了轻微的咳嗽，他努力压抑着胸腔的颤动，但很明显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少年用手捂住自己的唇，背抵着墙壁昂起头，身体因为疼痛而不断痉挛——有细碎的血沫从指缝间流淌下来，沾染在他胸口处破损的战斗服上，在墨绿色里洇开一小片殷红。
“……”
爆豪胜己的眉头立刻就皱紧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装作不经意地朝着边上瞥了一眼。
猩红色立刻撞上了还带着细碎光芒的翠绿色，然后他赶紧在一瞬间将头转了过去。
可惜已经晚了。
……还在咳着的少年注意到了他眼罩下的一抹淡淡晕红，于是遍布面颊的赧色也愈发明显了。在喉头传来的瘙痒消散而去的同时，他注意到了那块丢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帕。
“这只是借给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幼驯染养成了说话不看他的习惯——在学校里也是，在战斗中也是，即使是此时这样短暂地躲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个伏击敌人的时机，小胜也只是侧着头和他说话。
……但他却并没有以前那样难受。
好像，不管爆豪胜己看不看他……都已经不重要了一样。
“……我知道，我会洗了以后还给小胜。”
洁白的手帕上沾染上了大块的血污，绿谷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损坏的传呼机，刚想开口，就听到了小胜的话。
“我已经和他们联络过了。……还有十五分钟会有增援过来。”
“……”是已经注意到了他的通讯设备了吧……“不愧是小胜，你应该在我们刚躲进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联络过了吗？”
“你以为呢？”
少年的唇角微微勾起，然而在想到这混账书呆刚刚承下的伤时又快速垂下了。他微微张开嘴，当话语溢到嘴边的时候，舌尖却又抵到了合上的牙关。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成天只知道书本理论，到了实战的时候完全不顾后果——等到回去的时候起码要看他在治愈老太婆那儿待上两三个月的吧。
爆豪胜己这样想着，完全无视了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话说刚刚战斗的时候小胜你让我做出了最后一击呢……这要是放在两年前，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吧？”
听到废久突如其来的问题，爆豪只是嗤了一声，垂下头去，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慢吞吞地开口。
“要是放在两年前，我根本就不会和你一起战斗。”
“……说的也是啊。”绿发少年脸上的微笑减少了些许，他自以为隐蔽地窥了爆豪一会儿，小心地问道：“那么……现在的小胜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稍微可靠了一点儿呢？”
爆豪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直到绿谷出久移开了眼神之后，他才答道。
“我一直知道你很可靠。”
“唉？”
满足地看到废久又一脸震惊地转过头，爆豪一下子笑了出来——其实他笑起来特别好看，猩红眼底满是溢彩流光，连平时总是皱成一团的眉尖也都疏开，总让绿谷出久看的出神。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晃过神来时才注意到小胜已经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了：绿谷连忙垂下眼睑，生怕被对方看出自己那些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心意。
“……真的假的啊？……我说，你在两年前可还死咬着我一定是使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才混进了雄英的哎？”
“没个性的人想要做英雄什么的本来就是异想天开吧？”爆豪嫌弃地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说道：“何况你除了想当英雄的念头之外还有什么？你觉得你那瘦巴巴的身板能打得过几个人？”
“呃……”
“还是说你觉得把那个可笑的未来分析写到第一百本就能够得道飞升，佛挡杀佛？”
“……”
绿谷出久想了半天辩驳的话，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实际上这两年之内的雄英生活也已经让他充分知道了拥有着非凡的个性到底意味着什么。
抛开一切，如果说他真的没有得到欧鲁迈特的个性……那么的确就像小胜所说的，根本就没有此时的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任何可能呢。
……虽然自己也知道。
但总觉得有那么些沮丧。
“所以小胜也是因为这样才讨厌我？”
“你值得讨厌的地方多了吧。”
或许是因为在数落他，总觉得小胜的话也比平时多上了不少：“明明只是个吊车尾，却来多余地关心别人，说些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话。明明也就只会嘴巴上在那嚷嚷着想要做英雄，却又什么行动都不付出——别和我说你以为写些什么动作分析英雄档案就能成功。”
“……但那不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努力了吗？……毕竟小胜你一直以来就拥有着比我多得多的东西，而我仅仅是想要跟着你，就需要花费全部气力了啊。”
绿谷看着自己从手套中露出的满是伤痕的手臂，眼神黯了黯，片刻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小胜就没有觉得我……也一直是在用我的方法去加油了吗？”
“……那又有什么用？”
向来高傲的少年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径直说道：“既然已经生来没有成为星星的天赋，为什么不愿意甘心于自己石子的命运？为什么还非想要去绽放什么光芒？……明明没有能力实现梦想还非要去苦苦追求自己所谓梦想的人，难道不可笑吗？难道不愚蠢吗？”
“我知道！”绿谷出久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我知道小胜你说的啊——但是你让我怎么甘心就这样屈服？我当然知道人并非生而平等，但都已经出生在这样前所未有的时代了，都已经见证过欧鲁迈特的伟大了，我怎么可能还愿意就这样做什么庸碌平凡的人呢？！”
“是啊——”爆豪还是保持着和刚刚一样的语调，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我知道，知道对你而言这点努力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知道你不甘心，知道你不想要放弃——那你又想要我怎么做？让我激励你？告诉你无个性也没有关系，然后看着你去做什么战场上的炮灰或者虽败犹荣的‘英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正视。
这些话太过卑微，以至于绿谷出久怎样也说不出口。
爆豪似乎也没期望他给予什么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他的声音在外头的嘈杂之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在绿谷出久的耳畔却显得如此清晰。
“你觉得我能怎么做？一个总是粘上来，不管我到哪儿都非要跟着，不管我做什么都要模仿，却又没能力模仿的人——我为什么要愿意接受你？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应该接受你？”
明明应该自己也知道的啊？
没有能力却妄图追求梦想的人最后都会怎么样？！明明生而庸碌却立志成为不凡的最终成功的又有几个？
“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非要跟上来的时候有多烦——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你居然还真的就这么追上来了。”
追上来，把他十多年来的努力，连同十多年来对他的轻蔑都彻底地击溃——这算什么啊？搞了半天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吗？绿谷出久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他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自己最崇拜的人的认可，获得能力之后甚至还在第一次对决之中就打败了自己。
明明一直以为是个废物的人就这样一路跑到了他的前方，你让爆豪胜己怎么可能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十多年来的坚持在一朝之内被摧毁的事实？
“……不过事到如今我能不能接受也都无所谓了吧？”
爆豪胜己说到最后时，声音有一丝讥讽。
“不！不一样！”
明明满脸失落，绿谷出久却还是一下子就握上了对方的手——然后又在一瞬间之内放开了。
他脸上的潮红只存在了片刻，就变回了一片苍白。
“……对不起。”
……本来还以为，两年下来……应该会有些不同的。
他看了一会儿爆豪，又缓缓地转过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自以为是……”
“……哼。”
“……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小胜，也真的是认真地想要超过小胜——其实……我只是……”
……只是也想让你也看一看的。
……看到我一直在努力什么的，看到我一直在拼命什么的……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够看到我。
但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绿谷出久垂下的面容上满是沮丧——原本是想要和小胜好好地讲话的，但是到了现在……似乎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胜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主动选择了开口。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
“……是吗？”
“当然也知道你总是做哪些根本没什么屁用的基础训练——欧鲁迈特只是叫你偶尔有空做做，但你却偏偏每天晚上都做，蠢得像驴。”
那段时间每天早上看到他都是满脸疲惫，战斗训练的时候也是状态超差，爆豪就立刻知道一定是这个混账背着他做了什么多余的训练，在和欧鲁迈特拐弯抹角地提醒了废久的状况之后，他才看到了之前那个虽然讨人厌却总是精神奕奕的废久。
“还有温书也总是温到最晚。”
虽然隔了一个楼层，但爆豪胜己看完书总是会习惯性地上阳台上看一眼——也不知道说废久是脑子聪明还是笨，看他做笔记和上课什么的都挺认真，但每次考试永远都考不过只复习了一边的他——当然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轻易被这混蛋超越。
“也知道你总是担心没办法承担起欧鲁迈特的嘱托。”
因为他从小就是这样，如果他稍微夸了一句出久干的还不错，他就会开心得一整天都反复重复着“小胜今天夸我了！”，而只要他稍微朝着他的某个地方嫌弃那么一下，他就会使劲全力地将那一点掩藏起来，甚至是几个礼拜都在他面前表现得小心翼翼。
……所以他更加不能够给他任何激励。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废久还有一天会为了什么别的人拼劲一切。
如果说绿谷出久想做一团流火，那他就只能散发出短暂的光和热，然后仓促地从爆豪胜己的身边路过。
所以他宁愿对方只做一颗平凡的石子，认清自己应该站着的地方，然后在这个美好而又残酷的世界中享受平凡人的幸福。
……虽然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了。
而他也不会将自己想过的这些巨细无遗地告诉这个烦人的书呆。
……
联络时间差不多到了，爆豪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蹲坐着的废久。
“站得起来吗？”
“……没有问题。”
绿谷出久说着便缓缓地挪动起了自己的身体——他不敢让压抑在喉头的痛苦发作，但头顶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伪装。
……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绿发少年愣住了，缓缓抬起头来，却还是没看到金发少年的正脸——只能够听到他有些不耐烦的说话声。
“快点！这种时候还撑什么鬼啊？！”
“……”
他只是怕小胜会觉得他是个累赘。
少年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握上了对方的手——然而即使是爆豪胜己刚刚对他一通数落像是凉水从头浇到尾，他还是……没有办法抑制自己对这个人的喜欢。
……以至于现在连他对自己的数落都讨厌不起来。
“……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看着对方猩红色的眼眸，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啊？”
“所以假如说有一天……我能够比现在更加努力，又有更加多的优点的话……小胜能不能稍微夸奖我一下呢？”
……假如是这样，就算拥有的只是小胜一个“干的还不错嘛”的眼神，他就能够把自己这点苦涩而甜蜜的坚持继续下去。
他的幼驯染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朝着外头逐渐平息的战斗行进。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就讨人厌。”
这一句，从头到尾都是爆豪胜己的真心话。
而在心底，他却不甘不愿地接上了后半句。
……但我却还是对你的一切都喜欢。
【end】
【话说这篇感觉没怎么写出来我想要写的……讨厌但还是很喜欢的感觉呢】
【开头的那句爆豪独白改编于泰戈尔的“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以及表白所有胜出圈的太太还有小天使们，你们的所有一切我都超喜欢！（抱抱！！）】
【谢谢你的观看】
